当晚，苏峥便去了蓝魅酒吧，而赵凡也的确出现在那。
与他约会的女人，年纪也就二十刚出头，身材火辣，打扮性感，俩人喝到快打烊才离开，苏峥一直跟着两人去了附近的酒店，蹲守一夜。
苏峥很怀疑，到底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什么。
从接手未森案件调查后，他们的监视任务就有种被窥探的感觉，连纪峰也提及过这事。
工作这么年，再狡猾的马仔，再诡计多端的毒贩，他们都接触过，也监视过，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动，甚至有种被耍的感觉。
苏峥抽了一宿烟，纪峰也沉默了良久，最后他终于憋不住了，说：
“峥哥，我打算明天直接向上级领导请示，对化装侦查员小飞进行内部审查。”
苏峥黑眸阴沉，在这夜色下，更显幽暗，他静静的抽口烟，手臂搭在车窗外，拇指一弹，烟灰随着风抖落，散尽夜色里。
“化装侦查员都是单线联系，你找上级部门也没用，没人知道他，陈昭言不吐口，我们谁也找不到他。”
纪峰一拳打在座椅上，闷闷一声响，他烦，他又何尝不是。
“那咱们就拿他没办法了？”纪峰说，“就由着被一个反水的家伙耍来耍去？”
苏峥吐出口烟，“你睡会儿，我盯着。”
纪峰看着苏峥还一副沉得住气的样子，气道：“峥哥，小嫂子都失踪十天了，你就不着急吗？你不着急，我都替你着急，她失踪的越久，遇，”害，纪峰收住声，换了个说辞，“遇到危险的可能性越大。”
苏峥直接拉开车门，“看着点，我去买包烟。”
“哎你，”纪峰急道，最后那句，‘我是真替你着急’被苏峥关在车里。
苏峥去对面的便利店，抬头看收银台后面的烟架，从兜里拿出钱，“来包云烟。”
“二十五。”收银员接过钱，拿了包云烟递给他，苏峥低着头撕包装，又去里面准备买几瓶水放在车里，走到货架处，刚拎出几瓶水，余光被窗外一道车灯晃了下。
“！”苏峥转头，看着便利店的窗外，不经意的一眼，他目光一厉，放下水走到窗口，对身后的收银员问：
“这个旅馆还有后门？”
收银员在找钱，头也没抬的回：“是啊，后门直通和平大街。”
苏峥猛地转身朝便利店外走，收银员喊他：“找你的钱……”
人影消失在夜色里。
苏峥直接穿过马路，去对面的旅馆停车场，确认没有赵凡的车后，骂了句‘草’，直接进了旅馆大厅。
亮明身份后，问到赵凡所在的房间，他与旅馆的工作人员一起来到三楼301。
苏峥贴着门听，门内有电视机的声音，他敲了敲，房内没人应门。
他又使劲拍了几声，还是没人来开门。
“麻烦开下门。”苏峥对旅馆工作人员说。
“好。”后者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听到嘈杂的电视机响，而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哎？这俩人呢？”工作人员杵在门口疑惑道。
苏峥走进去，床铺的平整，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浴室里干燥，只在窗口的烟灰缸里看到一枚燃尽的烟头。
他撩开窗帘，朝下看，借着旅店的广告牌缝隙，能看到街对面的一切，包括他们监视的轿车。
工作这么多年，这次可谓棋逢对手了。
苏峥拨开窗帘，指着窗台上的烟灰缸问工作人员，“这个烟灰缸不介意我拿走提取物证吧？”
“这……”工作人员有些迟疑，“这是店里的，我一个打工的也说的不算。”
苏峥很无语，“嫌疑人身上背着命案，我们需要从这个烟灰缸上提取指纹，烟头提取DNA进行比对，麻烦你配合下。”
一听命案，工作人员也紧张了，“那么严重，你快拿走吧。”
她目光惊恐，语气带着嫌弃，好像一根烟头，都带着危险性。
苏峥接了方便袋，将烟灰缸装好，问身后的工作人员，“来开房间的女孩你认识不？”
对方迟疑了下，应该是怕惹上麻烦，就没敢说。
“……不认识，每天来开放的客人多了，开钟点房的就更多了，都是一走一过的，我哪记得住她。”
苏峥转身，一双黑眸锁着她，“旅馆根据要求，是要登记入住人信息的，你没登记的话，相关部门允许？”
“这……”她被苏峥问得哑口无言，而且这工作轻松，她可不想失去，“倒也不是没有，就是时间挺久了，我的找找。”
“走吧。”苏峥下巴朝门外一指，两人走出房间。
在前台处，她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几本破损的登记册，苏峥看了眼，有两本。
工作人员说：“她之前登记过一次，后来来的次数多，给的钱也多，做他们那行的，怕什么，我们都清楚。时间久了了，都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也就没再登记要证件。”
“快找吧。”苏峥说。
工作人员有点没底，“你不会把这事举报了吧？”
苏峥现在还真没这个闲心，“你快找吧，找完我就走。”
闻言，工作人员连连点头。
翻了大半本，终于找到登记的女孩的名字。
她指着上面的姓名一览，说：“白璐。”
“身份证号码有吗？”苏峥问。
“有的，”工作人员开始念：“2101XXXXXXXXXXXXXX。”
苏峥拿到白璐的身份证号码，直接打电话回队里，让值班明镜薛刚通过全国人口信息网查询到白璐的现住址，他在纸上写下白璐的家庭地址，挂了手机，走出旅馆。
上车后，苏峥直接启动车，纪峰忙问：“去哪啊？赵凡还在里面呢。”
“人早特么溜了，”苏峥一把轮驶出车位，从兜里拿出烟灰缸扔进纪峰怀里，“带回去送法医那监测下，看看是不是赵凡的指纹和NDA。”
纪峰收好物证，“我们现在去哪？”
苏峥集中精神开车，“找白璐。”
“白璐是谁？”
“跟赵凡一起约会的女孩。”
“找她干嘛？”纪峰的意思是，“他们就一炮友关系，找到她，也不会知道小嫂子的下落。”
“你别管了。”苏峥驶过路口，继续向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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