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晨暗自奇怪，这病人他第一次见，但他看他的神情好像认识他一样。不过他没当回事，毕竟精神病人的举动是不足以说明任何问题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遇到的病人见了他也都抱头鼠窜。
“那个人又来了，快走！”
又一个男病人看到方晨如临大敌，指着他说了这么一句，飞速逃开。
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转过头，看到方晨时一脸错愕，但没有马上跑开。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看见自己没跑的人，方晨决定过去问问情况：“小姑娘，你好，刚才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小姑娘摇摇头。
“不是你朋友啊，那他是谁呢？”方晨笑了笑。他怕自己太严肃吓到小姑娘，所以努力用可亲的面容面对她。
“他是我爸爸。”
“你爸爸？”方晨蹙眉，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而刚才那男人穿的是医院病服。
也就是说，小姑娘是个正常人，她爸爸是个精神病人？
怪不得小姑娘看到他没跑，因为她是正常人。只有病人才看到他就跑。
但方晨很想知道病人看见他就害怕的原因。他问小姑娘道：“那你知道你爸爸刚才为什么跑吗？”
小姑娘盯着他没说话。
方晨捏捏自己的脸，冲小姑娘露出洁白的牙齿：“怎么了，难道我长得很可怕吗？”
“程程！”
小姑娘刚想说话，逃走的男病人忽然跑回来，抓住她的胳膊就走，“不是叫你走吗，为什么不走？”
“爸爸……”
“快走！”那人扬起巴掌，“不走爸爸就要打你了！”
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知道了！”
“喂，你吓唬孩子干什么？”方晨皱着眉走上前想问个究竟，但那人已经拉着小姑娘跑远了。
“真奇怪。”
如果只是一个病人这样，方晨不觉得奇怪，但是所有病人见了他都像见了鬼似的，他觉得一定有问题。
“孜冉，这些人怎么了，为什么见到我就躲？”方晨难掩疑惑。
舒孜冉也觉得奇怪：“不知道，也许是把你当成这里的大夫了？精神病人看见大夫都很害怕，尤其看到大夫拿着针头更害怕。”
方晨耸肩摊开手道：“我手里也没拿针头啊。”
舒孜冉无奈地笑笑：“别管他们了，跟我到前面的病房楼看看。”
方晨点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
“护士，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个姓舒的大夫？”钱舒走到前台，问一个护士道。
护士想了一下回到：“我们医院有两个姓舒的大夫，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请问你找哪一个？”
钱舒眼睛一亮：“找女的！”
“这样啊。”护士打量了一眼钱舒，“你没有舒大夫的电话吗？”
“以前有，后来我手机丢了就没了，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所以才跑过来问问。”担心护士怀疑自己不肯帮忙，钱舒刻意撒谎强调了一句，“以前我们关系很好的！”
护士拿起电话：“那好，我帮你联系一下。”
“多谢。”钱舒眼里闪过精芒。
“孜冉，我好像听见你手机响了。”方晨竖起耳朵。
舒孜冉停住脚，果然是她的手机在响。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导医台打来的电话。喂……”
“舒大夫，导医台这边有人找您，说是您的熟人。麻烦您过来一趟。”
“熟人？”舒孜冉有点意外，熟人都知道她的电话，怎么会跑到导医台那里找她呢？
“他叫什么名字？”
护士抬头寻找刚才的人，发现他正坐在电梯旁的长椅上，距离导医台有点远。
“刚才他没说他叫什么名字，现在跑到别的地方了。我不方便过去问他，你还是下来看看。”
舒孜冉答应：“那好，谢谢你。”
看舒孜冉的神情有些奇怪，方晨上前主动询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导医台那边有人找我，让我过去看看。”舒孜冉把手机放进兜里，“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方晨开始并没多想，点头道：“去，我在这里等你。”
“好。”
舒孜冉很快坐电梯来到一楼。她下电梯后径直向导医台的方向走，没看到正坐在长椅上看手机的钱舒。
钱舒一时疏忽也没发现她。
“舒大夫！”导医台的护士笑着跟舒孜打招呼，“上午好。”
“上午好。”舒孜冉点头致意，“刚才找我的那个人呢，去哪了？”
“他在那呢。”护士指了指电梯旁的长椅。
舒孜冉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钱舒坐在那里，眸色一沉。
这时钱舒也刚好抬头。看到舒孜冉他眼睛一亮，飞快地向她走来，边走边喊：“孜冉，终于找到你了！”
舒孜冉脸拉下来，充满警惕：“你来干什么？”
“孜冉，我们去那边谈好不好？”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你快离开这里。”
舒孜冉掉头就走。
钱舒飞快的跟上去：“孜冉，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
舒孜冉按下电梯，电梯门打开马上走进去。
没想到钱舒用身子挡住电梯门，不让她进去：“孜冉，我找你找得很辛苦，你给我个机会听我说完行不行？”
“我说了，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舒孜冉气得脸通红，身体也在轻微的打哆嗦。
这时有人扶着病人走过来，见他们挡在电梯口一脸错愕：“请问……你们是上去还是下去？”
舒孜冉很尴尬，冲把住电梯门的钱舒冷声道：“你倒是松手呀！”
钱舒不管旁边还站着人，用胖胖的身子挡住电梯门，执拗地道：“你不下来，我就不松手！”
“你……”
钱舒死皮赖脸的模样把舒孜冉气得够呛，但她又不想耽误别人乘坐电梯，只好忍着怒气从电梯里面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
“孜冉，我有很多真心话想跟你说，咱们出去到外面说好不好？”钱舒死皮赖脸的纠缠道。
“我没时间！”
“就五分钟！”
“……”舒孜冉气愤又无奈，现在正是病人看病的高峰期，医院里人来人往，另外还有同事不时经过。
她不想被人看笑话，只好妥协跟钱舒来到外面，冷着脸道：“有什么话你说，说完赶快离开。”【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