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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p>
“不想让你爷爷失望，就照为师说的做，”沐阳汐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反驳和思考的机会，便话锋一转，“辛悦岚可有再出现过？”</p>
“没看到辛前辈，师父，和你一起......”</p>
言无纯没说完话，沐阳汐就已经是一跃上了树梢：“小鬼，给你一夜时间，收拾好东西，明日午时前上山来。”</p>
“可.....”</p>
言无纯从头到尾在这件事上就没说上一句话。</p>
……</p>
沐阳汐是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找到了辛悦岚。</p>
“那小子把江家的小姑娘送回去了？”辛悦岚问道。</p>
“我送回去的，”没待辛悦岚说话，沐阳汐紧接着说道，“对，江子鹰已经见到我了。”</p>
辛悦岚本还是漫不经心地坐着，听到此话突然是站了起来。</p>
她迅速强作镇定地问道：“沐阳汐，你这是什么意思？”</p>
“你先听我说，在天尊创立天合台前，江子鹰与我便有私交，我与他的交情独于天合台和天尊之外，他不会将我的行踪告诉任何人，”沐阳汐解释道，“我之所以去见他，是因为小鬼需要那位江家小姑娘，他的爷爷过世，唯一陪着他一起长大的也就只有江鱼瑶，这后一段日子完全得靠她来让小鬼走出阴霾。”</p>
“天合台的「六宿」竟会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辛悦岚对沐阳汐给出的答案感到愤怒，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讽刺道，“不，不对，在摆弄人的感情上，你反而很擅长。”</p>
沐阳汐知道她又在说她妹妹的事情：“反正就是我说的这个意思，今后江鱼瑶会经常到山上来，你就自己留点心，免得惹出麻烦，还有一事就给你提一下，我让言无纯进山里跟我一同生活。”</p>
辛悦岚也不想继续谈论与此有关的事，直走到门口：“那个小鬼现在是什么程度了？”</p>
“他自身悟性极高，真气也浑厚，加之有寒冰玉的协调，眼下内力不容小视。”</p>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他体内的真气有古怪，加之吞噬了你的真气，肯定会极不稳定，”辛悦岚回身来看着他，“要是任由修炼下去，他的情况会比你更严重。”</p>
“不会，我留有任脉没教他打通，就算真气再不稳定，也不至于比我更甚。”</p>
辛悦岚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言语。</p>
......</p>
言无纯回到破庙中。</p>
里面的所有摆设都如爷爷还在时，言无纯根本是待不下去，更别说去收拾它们。</p>
他就这么干坐在自己的床边，眼神呆滞的望着前方，仿佛爷爷还像平日一般，在庙里忙来忙去。</p>
第二天。</p>
出乎江鱼瑶意料之外的，她无需自己找机会跑出去，因为一大早沐阳汐就来寒江堡接她了。</p>
而她爹竟是很乐意让她跟着言无纯的这位师父走。</p>
“你跟我爹到底什么关系呢？”</p>
江鱼瑶想起昨天父亲让她自己问，所以今天的事并不是突发状况，而她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出门，脚步虽然不方便，却是十分轻快。</p>
“故友。”</p>
“我爹朋友有许多，但我却没见过能让他做这种决定的。”</p>
“你以为是为什么，”沐阳汐背手走在前面，尽量放慢了脚步让江鱼瑶跟上，“为什么你爹会突然同意你离开寒江堡？”</p>
对方没有解答自己的问题，反倒是抛回给了自己，让江鱼瑶有些懵。</p>
“我就是不知道啊。”</p>
“你爹如何给你说的？”</p>
“他说让我往后自己问你。”</p>
沐阳汐顿有片刻，接而道：“我当年让小鬼做个选择，究竟是想搞清我的身份，还是随我学功夫，那我现在也让你做个选择，我若给你说明了身份，那么你现在就得回到寒江堡，过往日那样的生活。”</p>
江鱼瑶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即是回道：“我还是不要知道了，那现在我们是去找小纯子吗？”</p>
他们出了城，方向就是去往破庙。</p>
言无纯从昨天到现在，都保持着同一姿势，只不过中途是睡着了，直到庙门被推开，他被惊醒那一瞬还以为是爷爷回来了。</p>
不过紧接着他就全然想起了昨日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阴霾又笼罩了回来。</p>
他有气无力地起身：“师父。”</p>
“小纯子！”江鱼瑶从沐阳汐身后探出脑袋。</p>
忽见江鱼瑶，对言无纯来说，还真就如乌云密布的空中出现了一缕阳光，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用处。</p>
“怎么......”</p>
“收拾好了吗，待会儿去拜一拜你爷爷，然后就搬到山上木屋来，”师父没有跟他解释为什么江鱼瑶会在此，“江姑娘，去帮帮他。”</p>
“好嘞，”江鱼瑶像是被放出来的兔子一般，蹿到了言无纯面前，“来吧，小纯子，凡事都要向前看，能有更好的地方住，爷爷也会替你高兴的。”</p>
看来师父已经给江鱼瑶说过了，而且小瑶子也很赞同他搬出这座破庙。</p>
有小瑶子叽叽喳喳的规劝，言无纯倒是妥协了，只不过仍旧不想去翻找庙中的东西，也不想去改变它们，索性最后就只是拿了自己的棉被和衣服。</p>
这座破庙在城郊很偏僻的地方，可以说平日里几乎就不会有人来，不过言无纯还是有些担忧万一有其它人到此，会不会偷拿爷爷的东西。</p>
“师父，我往后还能时常回来吗？”言无纯问道。</p>
“这是你的自由。”</p>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言无纯的眼眶经常会突然就湿润起来，而练功、做事也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在近乎每日都有江鱼瑶陪着，他整个人的状态算是一直都有所好转。</p>
时间能够把亲人离世所带来的悲痛慢慢给雕琢成纯粹的念想，尤其当有人让你意识到，这世界上还有人在陪伴你时。</p>
不消两月，言无纯已是彻底走出了爷爷过世的阴霾中，只偶尔会因想起爷爷而失神。</p>
而江鱼瑶起先只是陪着言无纯，他练功时，自己就四处找稀奇看，毕竟这山上的风景和动物较城里完全不同。</p>
后来时间久了，一切也都见怪不怪时，她便模仿着言无纯打坐或是拿着一根木棍朝树干上挥。</p>
沐阳汐既没有阻止她，也没有教她，就任由她在一旁随意玩耍着。</p>
如辛悦岚所说，他仅是需要利用江鱼瑶来安抚言无纯情绪，以便他能更好地学更好地成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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