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花小莫决定装糊涂。

  实际上他只跟面前这个有着出色相貌的青年有过两面之交,其中一次还是他在屋顶,对方在床上,他目睹了对方跟他人打炮的经过,而对方无从得知。

  南风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容,在一步之处跪下来,当着满堂食客的面淡定从容的去亲吻花小莫的鞋面。

  “我的主人,属下南风。”

  周围吸气声顿起,花小莫更是惊悚的低头看着南风的发顶,一动不敢动,他就怕自己没留神,一激动,直接伸脚踹出去。

  少年,你认错人了!

  “上楼。”白宸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让杵在愕然中的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

  房门刚一关上,南风就又跪下来,这次倒是没有再去吻花小莫的鞋面,而是自己把额头抵在地面上。

  姿势很虔诚,花小莫很蛋疼。

  房中气氛沉闷,小二过来添了茶水后就夹着尾巴逃了。

  “南风,你能不能先起来?”花小莫伸手欲端茶杯,身旁一言不发的白宸及时递过去。

  花小莫抖抖眉毛,不对劲啊,大侠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主人,这是我族对您的尊敬,应有的礼仪。”南风说完就把双手举过头顶,两只手做出一个个奇怪的动作,看的花小莫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

  片刻后,花小莫揉了揉眉心,纠结的看着跪在地上还在不停做出某种古老仪式的南风,半柱香时间下来,那些动作好像没有重复的。

  就在花小莫忍不住发问的时候,南风从袖口拿出一物,红色穗子随着他的动作飘动,他将手心摊在花小莫面前。

  一个雕刻“离”字,有些斑驳痕迹的小铃铛落入花小莫眼中,他霍的站起身,这一异常举动令南风与白宸皆敢讶异。

  重坐回椅子上,花小莫扯扯唇角:“铃铛好特别。”

  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刚才这个铃铛拿出来的那一刻,来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感一瞬间就窜入他的脑海。

  “此乃我族圣物。”似是不曾发觉花小莫话语里的异样,南风露出肃然之色:“本为一对,却在十年前险遇一场祸事,圣坛遭外来者袭击,我族全力防护,仍没能追回那件圣物。”军枭,辣宠冷妻

  滚动了一下不知何时发干的喉咙,花小莫不动声色的把手拢进袖子里,偷偷摸摸去摸那个贴身存放的小铃铛。

  见搁在他腰上的手蓦然收紧,花小莫伸出手去拍拍,侧头朝白宸昂首,他知道这个男人内心并不像外在表情那般平静。

  “你为什么口口声声唤我为你的主人?”花小莫调整了一下姿势。

  南风并没有因为白宸在此而有所迟疑,这个看似普通的举动实则需要一番细心观察,也让花小莫对他有所改观。

  “主人,我就是凭借此物才寻到的您。”南风说罢就利用手腕力道晃了一下,手中小铃铛响起一个声音,异于花小莫身上那个铃铛的清脆。

  这个铃声很沉重浑厚,带着些许嗡嗡声,不知是不是错觉,花小莫感觉怀中的小铃铛响了一下。

  “族长说圣物遇见有缘人便会发出第一声呼唤。”南风慎重恭敬的捧起铃铛:“当日在南风馆见主人那次,属下就已然确定主人就是我族期盼多年的有缘人。”

  花小莫膛目结舌,怎么感觉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他侧头朝充当背景的大侠挤眉弄眼。

  “斯特垭家族。”白宸瞥了眼花小莫,视线从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脖子上扫过,伸手去把他的衣襟往上拉了拉。

  南风沉浸在这几个字当中,久久在回道:“阁下好眼力。”

  “斯特垭?”花小莫疑惑不解,冲还跪着的青年道:“南风,你先起来,跟我说说。”

  南风把铃铛收好就起身站在花小莫面前,一副等着他的主人发话的姿态。

  “你不是中原人?”中原好像没这个家族,花小莫打了个哈欠,又犯困了。

  “属下来自极北冰原,在那里,斯特垭家族是象征神的存在。”南风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骄傲:“主人相信预言吗?”

  “嗯。”花小莫摆出很懂的样子,摸了摸自己涂了药汁的头发,内心各种诽谤,他早就断定这个世界不是武侠世界了。

  南风面露激动之色,又掺杂着几分了然,看着花小莫的目光变的炙热:“果然如族长所言,您的出现会令我族命运改变。”

  “南风,你见过一个青年吗?”花小莫清咳一声,又来了,就是这种眼神,荻花派那个老头看他也是这样,就跟见了奇珍异宝一样。超能演武

  “主人所指可是墨舞?他是属下失散多年的兄长。”南风敛了敛神色,唇边带着淡雅的笑容,感激地看着花小莫:“这件事还得多谢主人相助,否则只怕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还别说,这个青年笑起来跟阿七有点相似,都是一样温暖,一想到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在哪,花小莫心就有点烦躁,他摆摆手:“只是凑巧而已,我也没帮什么忙。”

  既然容墨舞真的是南风的亲人,那他也就找到了家,这下也算是给落九霄做了点好事。

  “主人,我与我族,以及整个冰原地区都忠诚的盼着您的到来。”南风垂头,声音低了几许:“族民们一直过着游牧渔猎的生活,自从五年前开始,异象一件件发生,我族在第二年失去了预言的能力。”最后几个字低了又低。

  这种被当做救世主的感觉很怪异,花小莫抿了抿唇:“我要沿着西北方向走。”

  “是寻找上次跟在主人身边的那两位吗?”南风语气顿了顿:“他们在蛮荒。”

  “确定?”花小莫急切的问。

  “属下为了能早日找到主人,在中原,蛮荒都都设有一些情报组织,消息来源绝对可靠。”南风垂在腰际的手动了动,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压下立刻去见这个少年的冲动,而是继续在秦平那里周旋,想办法应付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不亚于与虎谋皮。

  在得知这个少年离开汴州后,他便启动早已谋划许久的计划,想必现在秦平躲他都来不及。

  想到族人的那些充满希望的目光与族长的嘱咐,南风眼眶微热,抬头去看花小莫。

  对上青年哀求泛红的双眼,花小莫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无忧,那只兔子,他垂了垂眸:“等去了蛮荒找到他们,那时你还确定我是你的主人,我就去冰原看看。”

  “多谢主人。”南风恭敬的弯身作揖,转身离开。

  看到合上的门,花小莫摸了摸疲乏的眼睛凑过去盯着一直面瘫的男人:“你一天下来都说不上几句话,喉咙不会难受?”

  面瘫大侠撩起眼帘轻瞥他一眼,不语。

  花小莫把手放在白宸嘴角两边固执的拉出一个弧度:“来,笑一笑。”

  “莫儿,傻。”白宸将他垂落的发丝理到耳后,嗓音透凉,眼底掠过淡淡的柔光:“可睡?”永不结痂的伤

  “睡,睡,困死了。”花小莫起身伸了个懒腰,懒的洗漱,走过去趴床上不动弹。

  白宸给他擦了脸,又擦了手,把他的外衫脱了,端详眼前这张胖乎乎的脸,凝了凝眸:“莫儿,可要吃点东西?”

  “不吃了。”花小莫似是异常倦怠,没一会就沉沉睡去。

  深夜

  “别跑,都别跑,你们都是我媳妇。”睡梦中的花小莫突然嘟囔一句梦话,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在半空中挥舞。

  一直未眠的白宸拉住少年的手臂,将他的双手包住,唇贴着他耳边轻轻落下一吻:“睡。”

  花小莫拱到熟悉的人怀里,砸吧砸吧嘴,又继续他的梦。

  黑暗中,男人清冷的眸子覆盖一层炽热的情感,拉开熟睡的少年贴身的里衣,敛了心神将右掌覆上少年腹部,融了几分真气,力道轻柔的抚摸,似是在感受着什么。

  熟睡中的少年发出舒服的轻吟:“嗯”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热望,抿直唇角沉默良久,俯身将耳朵贴在少年平坦的腹部,细长的眸子微眯,忽而一闪而过亮光。

  次日,花小莫跟白宸出门的时候,南风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南风,我们来的时候是跟一个商队搭伙的,你”正花小莫跨过门槛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身子向前倾去。

  白宸第一时间去搂他的腰,南风也及时伸手拽住他的手臂。

  “我跟江州犯冲。”花小莫心有余悸的叹息,他在进城的时候就差点被阁楼上面掉下来的花盆

  砸中,从马车下来后迎面就飞过来一把断刀,险而又险避过,他感觉自己再不走,肯定有血光之灾。

  见自己的手还被南风抓着,而且对方表情说不出的怪异,花小莫拧了拧眉,挣脱出来。

  “主人,您”南风神色古怪,声音都有点抖:“您有孕了。”

  白宸双眸一凝,来不及阻止南风,眼神担忧的去看身边已经呆滞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下章教主跟神医粗线,要震精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