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文学 > 修真小说 > 奸臣套路深 > 天下天之主
  玄阳南门。

  “主公魏满打来了”

  陈继带着他的部队守在玄阳南门, 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就盼着城门松懈, 好趁机进入玄阳。

  只不过城门一直都没有松懈, 身为卫将军,佟成小心谨慎的很,他也知道, 如果把这些地方军阀全都排挤在外面, 那么京城就是自己的地盘。

  陈继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又不甘心这般离开, 拖了两天, 哪知道魏满竟然如此嚣张, 光天化日之下就打了过来。

  这里可是玄阳门外,魏满不顾礼法,兴兵而来, 陈继却没有任何办法。

  陈继知道, 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些人马根本不够给魏满看的,立刻说“快全军撤退”

  “已经来不及了”

  陈继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笑声冲天而起,不是魏满还能是谁

  魏满骑在绝影马上,身披黑甲,手执倚天宝剑,身后跟随着千军万马,那阵仗仿佛惊雷过境, 滚滚而来。

  陈继心中一慌,前方的路已经被魏满挡住,后方是玄阳南门,南门关闭,他们又不能突围,这可如何是好

  陈继立刻转头看向城门,大喊着“魏满造反了,快开城门,把城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快开城门”

  “否则魏满打来,到时候你们也完了”

  玄阳城门紧紧关闭,守城将领站在城门上,向下大喊着“实在对不住,卫将军有令,不得打开城门”

  陈继一听,心中煎熬,那感觉真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重复大喊着“打开城门打开城门你们这些庸才我的燕州军覆灭了,你以为自己能够苟活吗”

  “下一个就是你们了”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城将领只会说这么一句话,跟陈继俨然都成了复读机。

  “卫将军有令,不得打开城门”

  两拨人喊来喊去,眼看着魏满就要到跟前,陈继暴躁的说“竖子你以为魏满要打的人是我吗他打败我之后,一定会杀入玄阳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也活不得”

  那守城将领不以为然,说“陈公都自身难保了,竟还会危言耸听城门如此坚固,魏满如何能打开”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魏满的士兵已经铺天盖地的冲过来。

  “杀”

  魏满的旗帜仿佛是阴云一般,快速席卷整个南门外,将陈继的兵马团团包围。

  陈继一看,情况不好,也不能跟守城将领较劲了,嘶声力竭的高吼着“随我突围”

  陈继的军队轰然而动,似乎想要变被动为主动,快速派出骑兵想要突围魏军。

  魏满冷笑一声,说“不必生擒,如果有反抗,就地正法。”

  “是”

  夏元允立刻提枪而上,喝马而出,仿佛离弦之箭,铮然破空。

  陈继带着骑兵,迂回在众多包围之中,夏元允已经迎面而上。

  “当”

  陈继的兵器与夏元允的兵器猛烈相击,发出一声剧烈的金鸣声,很快分开,各自催马,随即又是“当当当”几声。

  陈继自恃功夫不弱,但是奈何他身边的士兵都不是对手,没几下伤的伤损的损,陈继眼看着这势头,已经无心再战,趁着夏元允一个不留神,猛地催马就跑。

  夏元允高声喊着“截住他陈继要逃跑”

  士兵们快速朝陈继收拢过去,“铮”一声鸣响,一把宝剑直接破空袭来。

  陈继催马快跑,为了躲避宝剑,不得不矮身伏在马背之上,适当的放马慢速。

  就在这时候,有人突然斜地里直冲而来,陈继吃了一惊,他的马匹也有些受惊,狠狠尥了一个蹶子。

  是魏满

  魏满斜地里冲出来,宝剑已经甩了出去,马鞭一抖,“啪”一声脆响,直接卷在陈继面颊上。

  随着陈继一声大吼,陈继的头盔被瞬间打落,不止如此,脸颊上赫然一条血痕,横在中央,异常刺目。

  陈继吃了一惊,想要调头,但是身后有夏元允追来,只是转瞬间已经被团团包围在内。

  魏满悠闲的催马而来,站定在陈继面前,冷冷一笑,说“陈继,还跑么跑到哪里去”

  陈继一看这场面,已经逃无可逃,他的兵马都被冲散了,本就人少,如今各个击破,更无看头,而自己也被团团包围起来,决计逃跑无望。

  陈继眼眸转了转,说“贤弟我们是结拜兄弟啊你难道忘了么,我们是拜把子的兄弟,昔日就在这玄阳城中,我们拜过把子啊你不记得么”

  魏满目光幽幽的看着陈继,又去看玄阳城紧闭的大门,说“如今连玄阳城都进不得,还谈什么兄弟不兄弟”

  陈继赶忙又说“贤弟你不能这样说啊,咱们昔日里感情多好,如今只要咱们合作,一定能打通城门,长驱直入,老哥哥老哥哥愿意拥立贤弟,如何”

  魏满嘴角噙着一丝丝笑容,看起来却冷酷到了极点,冷冷的说“拥立陈继啊,你这大话还真是能说。”

  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摆了摆,似乎已经不想和陈继多废话,段肃先生会意,立刻对夏元允说“杀。”

  陈继耳聪目明,听到段肃先生的话,心惊肉跳,大吼着“你不能杀我我在燕州拥有广大的民心你不能杀我我是名士,我是豪杰你不能杀我”

  陈继挣扎着,想要逃跑,但他被团团包围在内,根本无处可逃。

  魏满已经不去看他,微微仰起头来,看着天边的云彩,似乎在感叹,摇了摇头,随即就听到“啊”一声惨叫。

  魏满幽幽的说“陈继病逝,好生安葬了罢。”

  段肃先生立刻说“是,请主公放心。”

  魏满抬起手来指了指城门,说“给孤打开城门。”

  守城将领眼看着陈继人头落地,本是看热闹,准备楼下的人两败俱伤,自己渔翁得利,也能捞点好处,哪知道这情况不太对劲儿。

  陈继的军队瞬间就被魏满围剿,魏军势不可挡,犹如劈竹,这时候守城将领才觉得有些慌张。

  “快严防死守”

  “全员戒备”

  “绝对不能打开城门”

  在魏满的一声令下,魏军已经快速向城门席卷而去。

  守城将领慌了神儿,士兵们也吓得怕了,大喊着“怎么办魏军人太多了”

  “不能打开城门”

  “不要被威胁”

  “打开城门我们都是死”

  守城将领一路大喊着,一路飞奔着,从城门的一头跑到另外一头,催马朗声说“都给我守住了守住了快,快进宫告知卫将军”

  “让卫将军派兵来支援”

  魏满看着城门上慌乱的模样,说“可惜你们支撑不了这般久了。”

  在魏军的猛攻之下,城门看起来竟十足的脆弱,根本不堪一击,“轰”一声,大门终于被攻破。

  厚重的城门轰然打开,里面的士兵一看城门被打开,瞬间慌乱了军心,逃的逃窜的窜,大喊着转身奔走。

  守城将领一看这场面,也不坚持了,口中说着“继续抵抗,我我先去给卫将军报信”

  他说着,第一个飞马而走。

  “校尉”

  “校尉”

  “别丢下我们”

  “校尉你去哪里啊”

  守城将领一跑,军心果然涣散了,城门无人抵抗,魏军直接打开城门,长驱直入

  魏满催马冲入玄阳南门,不再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立刻说“走,随孤进宫”

  国宴之上。

  国宴已经变得乱七八糟,武安的“尸体”倒在地上,面上身上都是血迹,卫将军佟成成为了弑君的凶手,还未来得及解释,结果这时候便听到有人大喊着。

  “南门失守了”

  “魏满进了南门”

  “魏满带兵进宫来了”

  一连三次通报,都没给卫将军佟成喘息的机会,就在此时,“哄”一声,仿佛天边的惊雷,伴随着连成一片的马蹄声,魏满真的开着大兵进入了皇宫。

  佟成眼眸紧缩,大喝说“魏满你开兵走马进入皇宫,是想要造反吗”

  魏满冲进来,都没有理会佟成,立一个翻身下马,快跑着冲入宴厅,一把握住林让的手,拉着他上下检查,说“怎么样,伤到什么地方没有快让我看看”

  林让一脸淡然说“无妨。”

  魏满上下左右的检查了林让,见他没受伤,这才幽幽的看向佟成,说“孤不是来造反的,孤是来平定叛乱的。”

  他说着,随后而来的武和也冲进了宴厅。

  武和冲进宴厅第一眼,就看到了一身龙袍,倒在地上的武安。

  武安静静的倒在地上,恨不能尸体都凉了。

  林让的计划,为了逼真,只有三个人知道全部情况,这三个人就是林让、魏满,还有当事人武安。

  因此武和冲入宴厅,见到了自己父亲的尸体,却被蒙在鼓里,可想而知。

  武和“嗬”的抽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目,一脸不可置信,身形有些踉跄,大步跑到武安跟前,“咕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大喊着“父亲父亲爹你醒醒啊”

  武安已经吃了药,进入了昏迷的状态,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没有任何意识,他自然也不能给武和任何回应。

  武和颤抖着手,一脸绝望的探着武安的鼻息,随即眼泪噼里啪啦的堕了下来,嘶声力竭的哭着。

  他身为武家的贵胄,从来未曾这般放声大哭过,平日里说话都需要讲究规矩,而今日他是第一次这般放诞。

  “爹”

  “和儿求求您,求求您醒过来罢”

  “怎么办,怎么办”

  魏满见武和误会了,本想解释,不过却被林让拦住,林让摇了摇头,低声说“将计就计。”

  武和哭着,满脸都是泪水,他本就长相俊美清秀,如今这一哭,更是绝望无助,我见犹怜,让人有一种跟着一起掏心窝的冲动。

  武和颤巍巍的站起来,通红的眼目在四周寻找,说“谁谁杀了我父亲,是谁”

  武和沙哑的怒吼着,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卫将军佟成身上。

  佟成一看,连忙说“不不是我,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了他呢”

  “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武和看向佟成,眼睛里都是泪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淌,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说“佟成又是你又是你你用矫诏骗我父亲进京,将人主害死在灾区,现在还不够还要害死我父亲我父亲不愿意与你狼狈为奸,助纣为虐,你便拿捏住我来威胁父亲”

  “假的都是假的”

  佟成不承认,使劲摇手。

  武安在“活着”的时候,也说过,自己早两个月就接到了矫诏,说是皇帝驾崩了,佟成俨然有先知能力。

  早两个月其实是因着玄州地处偏远,进京时间太长,而且佟成想要利用玄州军,所以需要武安与其他地方军岔开入京,自然要提早送出皇上驾崩的消息。

  武安之前就说过,众人将信将疑,如今武和又说起来,大家已经信了七八分。

  武和冷眼看着佟成,说“你把我们父子骗入京城,抓我折磨我,日日用酷刑让我父亲看,就是为了让我父亲配合你的奸计其实你女儿根本没有怀上人主的骨肉,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想让我父亲先即位,堵住满朝文武的悠悠众口,然后想办法弄个野孩子来,再让我父亲退位”

  “你胡说你胡说”

  佟成自然不能承认,一个劲儿的否认着。

  武和“呵”的冷笑一声,突然抬起手来解开自己的领子和衣带,说“玄阳京城的军备兵器,都有自己的规制,决计假不了,今日百官都在,我身上的伤口是不是玄阳军所谓,大家看看便知”

  他说着,突然退下了上衣。

  “嗬”

  众人的抽气声登时连成一片。

  “这么多伤口”

  “这是遭受毒打了罢”

  “酷刑啊看那伤口,的确是我玄阳的军备痕迹”

  佟成一瞬间成为了众矢之的,他想要辩解,但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辩解好。

  武和套上外衣,“嗤”的一声,直接从士兵手中拔出一把长剑,慢慢逼近佟成,说“你弑君谋反,酷刑与我,还杀我父亲,这仇怨不共戴天”

  他说着,举剑要砍,但是佟成哪有不躲的道理,而武和刚刚脱离危险,身子还未将养好,根本砍他不着。

  魏满一看,抬起手来,说“将逆臣拿下。”

  “是”

  这活计交给姜都亭最为合适不过,姜都亭两下便将佟成拿下,捆住手脚,裹成了一只粽子的模样,“咕咚”一声扔在地上。

  眼看着武和一步步走来,佟成吓坏了,大喊着“不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杀你父亲啊我只是只是轻轻的打了他一下轻轻的啊”

  佟成喊着,突然声音拔高,猛地惨叫起来,“呲”一声鲜血迸流,但佟成并没有死,活的还好好儿的。

  武和没有一剑要了他的命,而是将剑扎在佟成的腿上。

  “啊”

  佟成惨叫着,众人却不阻拦,只是冷眼看着佟成受刑。

  “活该”

  “原来都是卫将军做的,太可恨了”

  “是啊,竟然弑君,还妄图混淆皇室血脉”

  林让眼看情势已经定局,便转过身去,坐回席上,竟然悠闲的食起美味佳肴来,还给自己倒了一耳杯的酒。

  魏满赶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饮酒,说“你可别饮酒,一会子还有事儿,小心撒酒疯。”

  林让“”

  魏满说“你还有心情食饭”

  林让淡淡的说“这几日在宫里头,伙食不好,今儿个忙了一日,肚子饿,当然吃一些。”

  魏满听他这么说,心疼的心肝肺脾都在跳,赶紧说“那多吃点,你都瘦了。”

  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声,魏满亲自给林让布菜,夹到他碗里,林让恨不能只用张嘴就可以了,两个人吃吃喝喝,等吃的差不多之时,武和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魏满便站出来主持大局,说“各位,佟成乱政,已经被武公子手刃,武公遗体还需收敛下葬,今日便先散了罢。”

  武和呆呆的望着武安的“尸体”,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好。

  魏满拍了拍武和的肩膀,说“随孤来。”

  国宴很快便散了,群臣一场哗然,离开了宴厅,各自出宫去。

  武和一脸呆滞,随着魏满与林让走进内堂,随即两个士兵抬着武安的“尸体”也走了进来。

  武和见到武安的“尸体”,眼泪又是“噼里啪啦”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无声的抽泣着。

  魏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林让说“快把他弄醒罢。”

  林让挑了挑眉,走过去,站在“遗体”旁边,拿出一个小瓶子,将小瓶子放在案几上,说“给你父亲喂下去,会醒过来的。”

  武和还在哭,不明情况,呆呆的抬起头来看着林让。

  魏满说“还等什么快。”

  武和赶紧抓起瓶子,倒出里面的小药丸给武安服下。

  武安因为处于昏迷状态,根本不能吞咽,喂药十分费劲,试了好几次这才喂下去。

  武安吃了药,仍然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武和非常着急,林让说“别急,药效总是要发挥一阵子的。”

  正说着话,便听到“咳”一声,轻微的咳嗽声。

  “爹”

  武和立刻发现了武安的反应,赶紧惊喜的说“爹爹您醒了”

  武安躺在榻上,眼睫颤抖了一下,胸腔也开始鼓动起来,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有力,慢慢挣开了眼目。

  第一眼就看到了宝贝儿子红彤彤的眼眸,红得像兔子一样,眼眶肿得像桃花一般,眼神委屈的也不得了。

  武安刚刚醒来,还有些头晕,看到儿子,虚弱沙哑的说“和儿快,让爹来看看。”

  武和赶紧凑过去一些,握住武安的手,说“爹,太好了,您没事儿吓死和儿了,吓死我了”

  武安见他又哭起来,赶紧安慰说“无事,为父无事,乖和儿,别哭了,哭的为父心疼死了。”

  魏满一看这场面,怕武和“记恨”林让,便咳嗽了一声,说“多亏了鲁州刺史,给武公想到了假死的法子,这才让你父亲逃离了佟成的毒手。”

  武安也说“刺史足智多谋,武安十分感激。”

  武和听父亲这么说,赶紧站起来,对着林让“咕咚”就双膝拜了下来,叩头说“刺史大恩大德,不仅救了我,还救我父亲,武和粉身碎骨也无疑为报”

  林让见武和跪下来,便微微弯腰,似乎想要扶武和起来,不过手到一半,没有去扶武和,反而托住了武和的下巴。

  武和眼睛还挂着泪珠儿,哭得吁吁,面颊苍白之中透露着一股羸弱之美,说不出来的俊美精致,仿佛是娃娃一般。

  武和也有些奇怪,顺从的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林让。

  魏满一见着场面,赶紧拍开林让的手,说“你做什么”

  林让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武公子哭起来着实好看。”

  魏满“”他记得以前武和不是情敌来着,怎么林让的口味说变就变呢

  魏满拉着林让,不让他去看武和,对武安说“武公好生歇息罢,我们先出去了。”

  “等一等,魏公留步。”

  武安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武和去扶他。

  武安看着魏满,说“武某本就不是做人主的料儿,也不愿为佟成助纣为虐,如今佟成已死,武某也老了,这么多年朝廷争斗,早就看够了,正好武某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便不要再活过来了”

  他说着,顿了顿,说“魏公宏图大志,是武某所不能及,武某愿推举魏公为天下之主”

  武安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想继续做这个傀儡皇帝,而且愿意助力魏满成为皇帝。

  佟成的女儿根本没有怀上龙种,武安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如今天下里已经没有武家正统,武安又受了魏满如此恩惠,再加上他知道魏满的实力,就算自己野心勃勃坐上了皇位,很可能也是内忧外患的场面。

  还不如做个聪明人,拥戴魏满。

  魏满一听,心中热血沸腾,眯了眯眼目,口中却谦虚的说“诶,武公言重了,魏满何德何能呢”

  武安拱手说“魏公才智天下少有,兵法神通,又安定了陈仲路、陈继和佟成的叛乱,乃天下之楷模,还请魏公顺应天意。”

  魏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武公先养伤,咱们从长计议。”

  魏满成功进入京城,并且并吞了陈继的兵马。

  虽陈继的兵马也没多少,所剩无几,但是燕州陈继到底有些名声,魏满并吞了陈继的兵马,那名声瞬间便不一样了。

  魏满好几日未见林让,生怕他受了酷刑,两个人到了下榻的宫殿,又好生检查了林让好几遍。

  林让说“恭喜魏公,马上就要成为天下之主了。”

  魏满有些感叹,拉着林让的手,说“其实孤根本没想过能有这样一天”

  的确如此,如果按照既定的轨迹,魏满根本不能称帝,他连封国公都会遭到旁人的反对。

  魏满又说“但孤在心里又想过千遍百遍,说不欢心是假的。”

  魏满叹息说“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嘶”

  魏满刚说完,就被林让狠狠的咬了一口,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说“作何咬孤几日不见,灵牙利齿了,嗯”

  林让一脸冷漠的说着冷笑话,说“帮魏公试试,如果疼,说明不是做梦。”

  “小坏蛋。”

  魏满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几日不见,想不想孤,今日无人打扰,孤倒是很怀念这温德殿,当年你被锁在这里,孤可是天天跑来,与你同塌而眠呢。”

  魏满说着,又笑说“不如孤帮你温习一遍罢”

  魏满这撩人的口气,已经用了十足十的功力,哪知道林让一脸冷酷无情的说“对了,杨樾进京了没有”

  “杨樾”

  魏满一听,这关键时刻,提什么杨樾的名字,让魏满差点把隔夜饭都酸出来。

  魏满不满的说“这时候该提杨樾那小子么”

  林让说“是正经事儿。”

  魏满“且”了一声,说“杨樾能干什么正经事儿”

  林让说“如今魏公已经得到了武公的推举,收揽了陈继的兵马,还有我鲁州的拥戴,剩下最大的对手,可不就是杨樾的亲哥哥,赵梁太守杨琸了么”

  杨樾的哥哥作用赵梁郡,十二万精兵,在当时可以说是相当可观的兵力,很多人都劝杨琸逐鹿中原,一争高低。

  如今陈仲路、陈继相继都折了,虽还有很多兵马,但最有看头的就是杨琸的十二万精兵了。

  之前没有进入京城之时,杨樾和他们肯定是一路的,盟军解散杨樾都没离开。

  但现在不同了,如果杨琸反魏满,一争高低,那么杨樾身为他的亲弟弟,必然也会反对魏满,成为最大的隐患。

  魏满说“杨樾那小子怎么可能跟孤入京他心思多着呢,你以为他简单看起来大咧咧没心眼儿,其实都是小便宜。”

  林让沉吟了一番,说“我们不防请杨樾进宫做客。”

  “做客”

  魏满笑着说“你觉得他会来么杨樾那脑瓜子转得比谁都快,这么危险的事儿,他不会来的。”

  林让摇头说“俗话说的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是让请杨公前来做客饮酒呢”

  牡丹花

  魏满气得额头都要冒烟儿了,林让这是要用美人计么

  魏满立刻气势汹汹的说“不可你的美人计,只能对孤用听到了没有”

  玄阳城外,杨樾营地。

  杨樾吃惊诧异的说“什么鲁州刺史请我去饮酒作乐”

  士兵颇为尴尬的说“是是啊,原话就是这样,鲁州刺史说了,请请杨公去饮酒作乐。”

  饮酒还不够。

  还要作乐

  杨樾咕嘟吞了一下唾沫,不由有些向往,饮酒作乐好啊,他最喜欢了。

  只是

  京城如今已经被魏满控制了,自己若是进了京城,恐怕有命进,没命出来啊。

  杨樾头疼的厉害,去,还是不去

  就在此时,士兵说“主公,岱州刺史虞公正在帐外。”

  “什么老虞来了”

  杨樾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说“他是不是听说刺史邀请我去饮酒作乐,所以杀过来了”

  “别别让他进来。”

  杨樾立刻说“就说我不在”

  “杨公这不是在么”

  杨樾的话刚说完,虞子源已经大步走进了营帐,把说谎的杨樾抓了一个正着。

  杨樾“”

  虞子源淡淡的说“还是说杨公怕我打扰你与刺史饮酒作乐呢”

  杨樾“”

  士兵识趣儿的退了下去,幕府营帐中只剩下杨樾与虞子源二人。

  虞子源往前走了两步,杨樾便往后退两步,十分机警的说“我我警告你,别过来这里可是幕府营帐,你可别想干坏事”

  虞子源挑眉说“杨公想到哪里去了,杨公以为虞某要做什么坏事儿”

  “你”

  杨樾只说了一个字,突然红了脸,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指着虞子源的鼻子说“你这个伪君子我告诉你,你可别过来”

  虞子源无奈的笑了笑,说“与你说实话,我也接到了刺史的请柬,所以约你一并入宫的。”

  “什么”

  杨樾一蹦三丈高,说“刺史也约你你”

  虞子源点头,肯定的说“饮酒作乐。”

  杨樾“”白欢心一场,原来不是特殊的。

  杨樾本不敢一个人进宫,但是如今又虞子源陪着,稍微敢了一点点。

  于是二人相约进宫去赴宴。

  宴席上果然除了林让,还有其他人,那自然是魏满了。

  魏满气势汹汹的坐镇在席上,目光恶毒的盯着杨樾,开门见山的说“废话不说,今日请杨公过来,就是想谈一谈贵兄长的事情。”

  林让点头说“想必杨公也听说了,赵梁太守已经启程,开大兵准备前往玄阳,并且一路上得到了很多地方军的拥护,不日便要达到玄阳。”

  杨樾结结巴巴的装傻充愣,说“是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林让笑了笑,笑得异常和善,说“若是没有,那再好不过。”

  魏满说“那若是有呢”

  林让与魏满唱上了双簧,说“若是有反正杨公在宫中,咱们扣下杨公不就完了听说杨琸是个弟控,不知是真是假”

  杨樾汗毛倒竖,说“别别别冲动啊二位。”

  魏满叹口气,说“唉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杨公你好,你也知道的,你兄长手中一共十二万兵马,四万在你手里,也就只有八万,路上的确有很多拥戴你兄长的太守和州牧刺史,但是你心中必然也清楚,他们都是起哄之人,想让你兄长冲出来打头阵,他们在后面掩护,真是有事儿,必然第一个撤退,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魏满说的对,杨樾其实也清楚这些事情,那些太守们现在起哄让自己兄长冲在前线,指不定他们背地里就借刀杀人呢,谁不想削弱别人的兵力,强化自己的兵力

  林让说“杨公心里清楚,就算赵梁军真的开到京城,也无济于事,魏公手中的兵力本就比赵梁雄厚,再加上京师二十万尽在掌控,不止如此,还有我鲁州支援,赵梁的十二万兵力如果打来,那就是以卵击石,下场必然十分惨淡,何必呢”

  杨樾陷入了深思之中,魏满又说“你的兄长是个明白人儿,孤与他又是结拜兄弟,素来知晓他,虽然心中跟明镜儿一般,但耳根子软,架不住旁人在他耳边叨念,那些太守只管叨念,给他拍马屁,却不管杨琸死活的,你这个弟弟,不能不管啊。”

  杨樾被魏满林让两个人双打,打得都要懵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魏满幽幽的说“与孤结拜的兄弟,一般都只有两个下场,一种是情同手足,保留颜面,第二种则像陈继一般,长埋地下,杨樾,你自己想想罢。”

  杨樾干笑了两声。

  魏满又看向虞子源,说“今日请虞公进宫,其实也是想问问虞公您的意思,是追随您当年的主公,还是从今往后,追随于孤”

  杨樾看向虞子源。

  虞子源倒是很淡定,十分冷静,他想了想,举起耳杯来,说“魏公谋略、治军、治民,子源都有目共睹,追随魏公,子源心服口服。”

  他说着,敬了魏满一耳杯。

  杨樾瞬间被抛弃了,整个人哀怨瞪着虞子源,恶声恶气的说“都不需要考虑一下子”

  虞子源仍然淡定的说“为何要考虑,论谋略,论才智,论治军严明,论天下大事,难道杨公有哪一点子,比得过魏公么”

  杨樾“”

  杨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刻的怀疑虞子源已经腻歪了自己,否则按照他们二人亲密的干系,虞子源怎么会如此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呢

  虞子源又说“如今天下之势,百姓躺在干柴之上,各地太守刺史州牧,便是那火种,马上就要逼迫入京,是时候该解决这样令人焦虑的场面了。”

  “啪啪啪”

  魏满抚掌大笑,说“好虞公果然是有远见之人且爱惜百姓,乃是我等楷模啊。”

  虞子源拱手说“魏公谬赞了。”

  杨樾看着魏满与虞子源“你侬我侬”,心里酸溜溜的。

  就在此时,夏元允突然大步走进宴厅,说“主公”

  他说着,稍微看了一眼杨樾,随即对魏满与林让说“赵梁太守杨琸,已经率领大兵接近玄阳。”

  杨樾吃惊的说“这就来了这么快”

  杨樾还没被魏满敲打完呢,他兄长已经带着大兵到了。

  杨樾眼神有些慌乱,说“这样罢,我可以出面,去劝一劝我兄长。”

  林让点头,说“杨公,请罢。”

  杨樾惊讶的说“你们不留我我真的走喽你们也没握着我的兵马,就不怕我出了宫,率兵逃跑”

  林让摇头,说“不怕,因着虞公还在我们手里。”

  杨樾“”好阴险。

  魏满笑着说“正是如此,你去劝说你的兄长,而孤与刺史,便留虞公对饮作乐,等杨公凯旋,我们也敬你一杯。”

  虞子源坐在席上,并没有作为人质的担忧,表情很是平静,杨樾则是一咬牙,说“好罢,我去就是了。”

  “但是”

  杨樾突然指着虞子源,恶狠狠地说“饮酒便罢了,不许作乐,听到了没有”

  虞子源点点头,说“你放心好了。”

  说着,压低了声音,靠近杨樾,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嗓音说“杨公请放心,子源只与杨公作乐。”

  杨樾“”老虞怎么越来越不要脸了这脸皮比自己的厚多了

  杨樾本一个人不好意思,哪知道林让耳朵那么尖,一副面无表情,用冷淡无情的口吻说“杨公放心且去罢,我们会好生招待虞公,杨公快去快回,也好和虞公作乐。”

  林让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是杨樾越来越不好意思,只觉脸皮麻嗖嗖的。

  杨樾赶紧站起身来,便要往外走,刚走到大门口,林让突然又说“险些忘了。”

  杨樾站定,说“又怎么的”

  感觉自己的脸皮已经经承受不住这一屋子人了。

  林让摆了摆手,说“差点忘了,魏公与我,为杨公的兄长,准备了一份厚礼,杨公既然要去见赵梁太守,不妨带着。”

  有士兵捧上一个雕木漆红的锦盒,看起来十分贵重,交给杨樾。

  杨樾奇怪的说“这是什么”

  锦盒上还团团的缠绕着锁链,扣了一把大锁。

  林让说“锁扣没有钥匙,等杨公出城之后,交与兄长,自用兵刃切开,便能知晓其中奥妙。”

  杨樾真是越来越好奇,林让诚心卖关子,只是说“是一份能助力杨公,近早说服兄长的厚礼。”

  杨樾狐疑,看着林让这表情,总觉得这份厚礼,或许实在是太厚了,厚到他的兄长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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