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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 好奇心害死猫

  她?

  哪个她?

  暗夜是最近才从江南到京城的,有段时间没在陆宗承身边,对他话里的深意,一时半会没弄明白。

  他先应了下来,将人送回王府后,才吹响了口哨。

  不多时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出现在身后,他把黑衣人请进了房间。

  两个人互为同胞,他先把事情简单的吩咐了下,对方要离开之前,暗夜叫住了他,“追风。”

  “嗯?”

  “主子近期可有遇到心仪的女子吗?”

  追风连连摇头,快速的否认说没有。

  他追随陆宗承有二十多年,这么多年里什么怪事都见过,唯独没看到他家主子对哪个女人上心,更不要说谈情说爱成家立业的事情了。

  暗夜陷入了愁思,如果没有心仪的女子,那他今晚的所见所闻都是错觉吗?

  陆宗承在看见棺材里的女子时,明显情绪有短暂的失控,甚至身子都轻轻的晃动,只有太在乎一个人时,才会有这种表现。

  不仅如此,棺材里面藏了个婴儿,一看就是有猫腻的,他却把他们放走,独独留下了那个婴儿,回到府上更是自己精心照顾,抱进了卧房。

  诸如种种,相当诡异啊,怪不得他会往别的方面想。

  不过他只是自己偷偷琢磨琢磨,并不打算去深究,他家主子的脾性他最清楚,要是不小心惹恼了他,很有可能他又被打发回江南了。

  他才不要。

  暗夜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惦记着主子先前的吩咐,匆匆出了门。

  没多大会,管家大黑夜的,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奶娘,他带着奶娘去见陆宗承。

  敲响门扉后,半晌才听见男人的声音,他有些焦灼和无奈的说,“进。”

  暗夜进门后,被眼前的所见震惊到了。

  他家那个清冷的主子,双手托着婴儿,高高的举着,眉头皱的老高,但脸上的笑意却很暖。

  瞥见人进来,他的视线越过他,直接落到年轻的妇人身上。

  “奶娘来了?”他如获大赦,“你快过来看看,他哭闹个不停,还尿了我一身,可我不敢把他放下,不然他哭的更凶了。”

  奶娘闻言轻捂着唇瓣笑出声。

  门口杵着的几个人,跟着明白了,为什么推门进来会看见那一幕。

  女人天生就是柔软的,对孩子更是有着莫名的喜爱和耐心,她缓步走上前,从陆宗承手中接过轻舟,无奈的笑着说,“你们男人看孩子,真的是灾难。”

  管家轻咳了声,她反而瞪过来眼睛,“本来便是。他撒尿了,第一时间应该是先把衣服给换了,不然穿着湿透的衣服,换成谁都不舒服。”

  “所以他才闹个不停吗?”陆宗承十分虚心的请教。

  他在照顾孩子方面,没有半点经验,在此之前,他似乎都要忘记,他以后也会有自己孩子这件事。

  把小轻舟带回来时候,其实他心里想的还是云意,抱回家之后,才发现照顾孩子是件难事,比朝堂上的那些尔虞我诈还要难。

  年轻妇人莞尔一笑,“有这个原因,不过我看他,好像的确是饿了。这样吧,大人,您先给他找套干净的衣服换上,之后我再喂他吃奶。”

  干净的衣服吗?

  他的府上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陆宗承索性大方的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塞到妇人手中,“让他穿我的,先随便包一下吧,明天再上街买去。”

  妇人意外,“这孩子……”

  “不该问的不要问。”男人上一秒还态度和善,下一秒立刻变了脸色,“奉劝夫人一声,办事拿钱,不要太过于好奇。”

  还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变的森凉。

  妇人讪讪的点点头,回答的乖巧精明,“多谢大人教诲,小人自当谨言慎行。”

  陆宗承从房间里出去,外面的风轻轻吹过来,被小家伙尿湿的地方,有些透心的凉意。

  他抿着的唇角,没来由轻嗤了声。

  调皮的家伙,跟她倒是一模一样啊,留他在身边,谁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呢?

  不过,等云意醒过来,得知小轻舟的消息,她会不会来找他拼命?

  陆宗承这么想着的时候,发丧的队伍已经成功离开了京城,他们按照约定,将棺材放到了京城外五公里的地方。

  云展招呼大家放下棺材,随后他从衣兜里面,取出一块又一块碎银,逐次发给每一个人。

  那些人拿了东西,作势要离开,他把他们叫住,态度诚恳的道,“大家先稍微等一下,下面我说的话,还希望各位记在心里,这对我,以及对你们都是件大事,若是记住了照做了,那就是件其乐融融的好事,若是记住了不照做,那就有血光之灾。”

  他表情严肃,语气中的威胁,并不像是假的,其他几个壮汉,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兄弟,没来由的敬畏。

  为首的壮汉皱着眉,“小兄弟你尽管说,我们几个都是在这条道上跑了多年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该说,我们心里门清。”

  “那还请各位,把今天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当然当然!”众人附和着说道,他们愚笨粗糙,不代表他们就是傻子。

  棺材里面藏婴儿,又被当朝丞相抱走,想也知道躺着的这位身份尊贵。

  自古世家豪门里的辛酸秘事多是不能告之于天下的,他们显然是误会了,但云展不打算解释,再三叮嘱他们要守口如瓶后,才放众人离开。

  人很快散作一团,你一言我一语,压低了声音的跑没了影。

  云展环顾周遭,夜幕如墨般无边无际,入目是广阔的野地,春日的晚上,风都带着醉人的微醺暖意。

  他紧了紧裤腰,双手搓了搓,单肩靠在棺材板上,一声低呵,将棺材板推开了个缝隙。

  月色稀薄,那微弱的光,只能大概看清轮廓,他累的满头是汗,歇了会儿,又继续用力。

  终于将棺材盖推开,缝隙大到里面的人能够跳出来,他才筋疲力尽的跌坐在地上,使劲抹了把脸。

  汗水混着不经意沾染上的泥土,有股淡淡的腥味。

  云展皱了皱眉,就在这时,他背后忽然吹来一阵温热的风,女人的声音紧随而至,“坐这儿干嘛呢?”